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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頭痛,因著這晴朗和暖的好天氣………..。

這幾年無意間發現一個身體上的小秘密,每當氣候變暖,我當天一定頭痛,而前一天常會特別累。
就像個業餘氣象局似的,屢試不爽。

昨天因為早上八點半上主修課,想在學校開門時的七點鐘,就到校練琴。家裡住的遠,我必須在清晨五點四十五分左右起床,六點半以前出門,才能在預定時間到達。
一方面因為晚睡早起,一方面更因為身體又在為隔天的回暖拉警報,一整天都昏昏欲睡。晚上更是破天荒的在十點鐘就躺平,平常都是午夜一點後才上床睡覺的。
難得躺了超過七小時,起床後居然頭痛的比平時熬夜更厲害。
拉開窗簾後才了然於心,原來,今天天氣這麼好啊!
氣溫驟然升高,是造成我頭痛的原因。

下午享受難得的自由,雖然頭還是悶悶的痛著,但還是打起精神研讀資料,寫論文。
忙著忙著,突然想,我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難了?
如果我抱著輕鬆自在的心態,不把寫論文放在一個高高在上尊榮無比的位置,應該會把事情變的比較簡單吧?

這些日子,生活重心就繞在這個主題上,搞的生活全然失序。
沒心思好好練琴之外,更因心煩意亂,把家裡放任的成了個垃圾場,一向堅持的居家秩序與美感,蕩然無存。
我一直自豪,雖然家有搗蛋幼兒,且生活忙碌不堪,但仍能把居家維持在任何時刻有人來訪,都能不失禮且無需緊急收拾的狀態。沒有閒置的雜物,觸目所及皆整潔清爽,沒有與整體不搭配的贅物,而且每個空間能淡淡嗅得,放鬆心情的精油香味。
以前還寫過一篇網誌,描述自己收東拾西的心得,現在嘞?
雜物四處零落散放,該出現在廚房的東西,不知道為什麼在書架上?該在臥室的物件,怎麼會在浴室呢?想找一個東西,卻想不起來放到哪裡去;看見一些物品,卻無力的不知該收到哪裡去。
更別提如往常般,每個空間都有各自的、隨心情調整的精油芳香。空間的凌亂似乎也影響了散發的氣味,無論通風時間有多久多頻繁,家裡始終有悶悶的味道。
我還能,努力維持出淤泥而不染的狀態,裝扮齊整的出門,可是,內裡一直很心虛。每次外出回家,都有一打開大門,山一般的雜物嘩啦啦的流溢外散的恐怖想像,很無聊的一直自己嚇自己。

沒想到我會有這麼一天。

我的他已經修練到不動如山的高深境界,最多是『嘖嘖嘖….恐怖喔……』的小小發洩一下,也不敢太大聲,不然瀕臨羞慚崩潰邊緣的我,會馬上惱羞成怒的大吼:『啊你是怎樣?不滿意不會自己動手啊?你不知道我壓力很大嗎?你不知道我事情很多嗎?你不知道OOXXOOXX嗎?OOXXOOXX……』
搞的他只好趕快躲起來,明哲保身為要。

其實我有認真想過的。

只要論文進行到一個段落,我就會洗心革面,一如往常的,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,打掃的一塵不染。
可是達到目標的那一天,遲遲未到來,我也就一天天的苟且下去。

所以,我是不是該調整心態,把論文工作當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,以平常心看待。當我不再把這件事想像的很鄭重很困難的話,可能真會下筆有如神助也說不定。

不過光是調整心態還不夠,更重要的是得排除技術上的困難。之所以效率低落,一大主因,就是我實在太累了。
我只能在一天結束後,把孩子們都哄睡了後,我自己也梳洗完畢,才能坐在桌前開工,通常都已將近晚間九點,眼睛累的都要張不開了。讀讀寫寫總要到一點之後才能睡覺,夜裡又至少會被兩個小孩輪流叫起來兩次,這近六年來從沒一覺到天亮過。

身為鋼琴教育系的研究生,每天一定要練琴,還有研究課要上,有報告要寫。沒課的上午邊練琴邊作家事邊帶小孩,每天都搞的我快要精神分裂,我常常必須同時練琴和處理雜務,同時應付還沒上幼稚園的迪安種種需求,中間空檔把衣服放進洗衣機,把需退冰的食材準備好,而做飯時如有一道菜需要悶煮十分鐘的話,就利用時間曬衣服。中午在十一點半之後開始準備中餐,得趕在12點15分前開飯,好讓我的他在出門教課前先吃中餐,而一整個下午,要照料孩子們無窮盡的需求,還要帶他們出門跑跑跳跳一二個小時消耗體力。
兩個小野人在戶外可不是好相與的,最愛的活動是要我陪他們踢足球……。囧
我一對二,還被他們嫌追球不夠快,踢球不夠準確快速等等。踢完球,要捉迷藏,先是他們跑給我追,之後要反過來,我被他們追著跑。
通常在他們消耗完體力之前,我的體力已經消耗掉了。
每個禮拜還要抽出一個下午教學生,至少這個時候,孩子們有公婆幫忙帶,不像他們更小的時候,公婆在我教課那天剛好沒空,我總得一邊袒胸露肚餵迪安母奶,一邊教學生,腳邊坐著纏鬧不休的逸安,非常非常狼狽。

現在逸安和迪安參加兒童合唱團,一來一往就是一個下午。加上逸安除了一星期一次的英文班之外,一月分開始跟我的好友學小提琴,初學階段一個禮拜要上二到三堂課,我除了自己練琴外,還要陪他練,送他去上琴課。幸好我盡量排我的他能接送的時間,省去了幾次我必須帶著兩個孩子來回奔波的時間。
我一整個禮拜的時間就這樣切割的零零碎碎,練琴沒有完整的時間,正常學生一天要花四到六個小時練琴,我一天能練上二個小時不到就要偷笑了,可是上教授的課時,卻也要練出相當於其他同學的曲目功課份量,天知道我每個禮拜是如何掙扎求生存的。

每個人知道我一邊唸每天要花很多時間的鋼琴教育碩士,一邊當全職主婦和媽媽,有做不完的家事、三餐料理和照顧小孩接接送送的,還要教學生。都會倒抽一口氣睜大眼睛,問我是怎麼辦到的。
老實說,我實在不知道,永遠都是咬緊牙關撐撐撐,還要盡可能打扮的光鮮齊整,優雅不慌亂的出門,立志絕不向黃臉婆危機屈服。
反正,我只能糊裡糊塗勇往直前,難以瞻前,也無暇顧後了。

這樣的技術性困難,我該如何排除呢?我實在不知道了。
我只知道,我有時候實在很佩服我自己。
等我論文寫完,魔鬼考驗般的碩士考試三個關卡都通過了之後,我更會以這段歲月為榮,因為我曾那樣努力的發揮自己所有的可能性,雖然生活忙碌緊湊而辛苦,可是很值得!

註1:這篇文章斷斷續續的寫了一個禮拜,都是準備論文到頭昏腦脹時,才拿出來繼續寫,以轉換心情。可以看的岀,中間心情有轉折呢。有精神充沛可以開玩笑的時刻,有沮喪疲累到快要邊哭邊寫的時刻,還有勇氣激發再接再厲的時刻等等。蠻好玩的。

註2:寫完的這個當下,家裡的狀況好很多,廚房又回復以往的一塵不染,只剩下客廳和臥室的一些雜物,等我抽出零碎時間再慢慢清理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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